萨拉·马哈拉吉:
提出一个问题然后不断地进行讨论,推翻或者质疑,这是思考过程最核心的东西。我们提出问题并不是想让谁觉得不舒服,要攻击谁或者让谁尴尬,我们只是想更新现在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改变,我们的思想也处在最前沿。第二,合作的问题,这一次展览里有很多研究型的策展人跟我们一起合作。这些人既是研究人员或者是学者,他们也是有实际策展经验的人。这刚好回答了凯特提出的建构一个开放的空间进行自由交流的问题。我们在整个展览策划过程中,都是这些研究型的策展人和艺术家共同合作完成的。第三,我们不应该把后殖民这个词当成一个纯粹的学术性名词,它不是一帮教授坐在大学会议室里面发明出来的。一开始提出后殖民主义的那些人,他们是当时社会上看不见的团体,他们想让自己的声音被主流社会听见,想从幕后走到台前,从不可见走到可见,这帮人就是在美国和欧洲的艺术家,他们是认真从事艺术实践的人,不是做理论研究的,所以大家记住这样一个后殖民主义的源头很重要。
最后我想说要在策展团队增加一个艺术家完全没有问题,但是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要搞清楚我们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或者是手段,而不是到底谁来执行这个方法和手段。只要我们的策展理念或者方法搞对了,不管是科学家、艺术家还是策展人、还是研究人员来做这个东西都没有关系。
张颂仁:
大家对于后殖民这个名词和这个名词周边的意义在纠缠,讲得比较多。简单的说我们都在谈关于权威和被表述者两者之间的关系。广州三年展是在我们自己的地方办的一个国际展览,我们要是不用后殖民这个名词的话,另外一种谈这个事情的关系就是主客关系,我们作为主人办一个国际活动,应该以怎么样的方式包容各种不同文化、各种表现的艺术家。我们自己的艺术家参加这个展览,应该在里面做什么样的作品,怎么样思考创作。可以从这个角度切入,当然我可能是从被殖民经验最丰富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被殖民这个问题是很复杂的。小时候我有一个老师拒绝我出国读书后给他写信,我觉得汉语和英语当中已经有一种很特殊的冲突关系,不单单有英国殖民地的问题,还有一些更细腻的冲突关系,可能在这个展览中,这也是艺术家创作作品时可以思考的一点。
凯特:
我的问题是作为策展人你们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作为展览的主办方,你们想打开一个空间,让艺术家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做一些与实际操作方法不同的建议。通过这样的讨论得出和艺术家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当然我看到你们在策展过程中也不是选择了以后殖民主义为创作主题的艺术家,选择这样一个题目多少是一种隐喻,比喻你们想从中心站出来,站到一边去,要把舞台让给艺术家。我想问的就是艺术家和实际操作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