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例子是现在中国在非洲的角色,中国和非洲的关系非常友好,可以说是非洲国家的朋友,但同时也是非洲地区的主导力量,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殖民力量。就这些方面来探讨一下压迫和被压迫、权威和反权威也是很有意义的。
杨诘苍:
既然大家是老朋友,就应该带有帮助性的态度。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提问题,而是怎么把它做好。按照我的经验,我是经常谈经验的,我的经验里面有一个东西叫不要不好意思。比如说后殖民问题,中国大陆和香港看后殖民是不一样的,我在展览中已经看到了香港的态度。但是理论上应该强调香港的经验对于珠三角地区的重要性,如果没有香港的经验就没有珠三角的改革开放,没有珠三角的经验就没有全中国的经济繁荣,没有全中国的繁荣就没有全世界对中国的关注。这个出发点不是从中国看的,因为我不住在中国。尽管我在广东生活过三十年,但是我观察中国、观察世界是从欧洲的角度来观察的,主要是从德国。我是从德国和巴黎来观察中国。
卢杰:
没有香港就没有珠三角,问题是没有英国殖民哪有香港。
杨诘苍:
广州三年展为什么那么重要,因为从地理上它就是这样一种关系。再一个问题,证明这种殖民关系和中国大陆的关系,这是学术问题,不要害怕,你们作为策划人,在学术层面上的把握应该有一种前瞻性。理论上这是理论家应该解决的问题,我更关注实践,因为我是艺术家,在实践上,你们现在有一个缺乏的地方,就是实践经验。你们的理论都非常强大,但是有时候做展览光有理论是很危险的,我的感觉还不够。如果好的展览,使艺术家能够产生好作品的展览,很关键的是策划人和艺术家之间的讨论。文献展的成功在于它全部展示的是作品。我的经验是所有好作品不是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它是跟策划人一起或者和主办人一起产生出来的。这里我有一个提议,你们的策展团队应该增加一个艺术家,这是一种提议,你们可以思考。或者增加一个建筑师,增加一个对于现场、对于作品特别有感觉的人,让他参与进来。有太多可能性了,我们进来是帮助解决问题,不要提问题,问题已经太多了,问题已经太严重,这个题目真的是太难做,你们走得太前,这个问题应该在五年以后提出的,但是突然一下子在珠江三角洲的广东美术馆那儿提出来了。
邱志杰:
一开始高士明提出这个问题肯定是在反感什么,反感什么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不要光停在否定练习上。这可能是大家期待看到的,策展人和策展人想法不一样,太对了,这是好事情。这个想法对于一个学者身份的萨拉·马哈拉吉教授是一个很古老的状态,我觉得萨拉·马哈拉吉教授把它拆成两个层次了,有再见的意思也有不再见的意思。拆成两个意思以后,对是对,但是很不爽,要用实践把它扎实,把这个话运用实践夯实,这时候不能退回来说,其实也不全是想说再见,现在有这样一个问题,你们作为策展人要解决这样一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