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收集问题之前我想先强调几点。第一,大家手上拿到的大标题,“与后殖民说再见”,是我们一个批判性的理论出发点,它并不是展览的主题,而是在这个展览开始构造之前先行设想了一下我们不想要什么,第三届广州三年展可能不是什么,这是我们在前期进行的一个批评性开端。从这个开端开始,我们希望和艺术家们有一些交流,包括今天这样的艺术家提问的计划,然后后期会有一系列的研讨,我想以这样的方式,我们想和艺术家一起慢慢的策划这个展览,一起把这个展览一点点的搭建起来。
今天的主要发言人都是艺术家,我就简单介绍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希望艺术家们能够“残酷无情”的提问,能够为三年展的整个策划和思考提供一些新的视野、一些批评性的建议。
郭晓彦:
今天的研讨会当初设计了两个环节,首先是与艺术家分享策划人在这一阶段的思考,然后由艺术家针对这些问题向策划人提问。所以是不是还有一些时间可以给萨拉·马哈拉吉先生或者张颂仁先生,让他们简单说一下,艺术家也想分享他们的观点。
卢杰:
建议萨拉·马哈拉吉先生能不能介绍一下在广州、上海和艺术家聊的什么话题,大家热热身。
萨拉·马哈拉吉:
非常感谢大家参加今天的讨论会,希望我们可以通过对话建立一种亲密感。先回顾一下这10天的讲座和论坛,我们的收获非常大。可能这个故事从更早以前开始,有一天我在伦敦收到了王璜生先生的来信,他邀请我参加广州三年展的策划工作。我当时很有兴趣,但也很糊涂,因为他们选择的主题是“与后殖民说再见”,与多元文化主义说再见。我认为可能在解读中产生了一种误解,中国怎么能跟这么重要的话语切断关系呢?所以我开始想,到底告别殖民主义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作为一个生活在世界艺术系统中心的人,应该有一种责任,就是听到世界别的区域是怎么进行讨论的,他们对后殖民主义或者对多元文化主义的理解可能和伦敦的理解不一样,所以我希望跟他们进行沟通和讨论。前两天的会议都非常有价值,它使这个交流过程变得清晰化,怎么建造一个共同的基础来讨论这些问题,不单是学术上或者多元文化的价值问题,而是这两个话语怎么影响着艺术实践和创作。
我从这两个会议中得到一个启发,“与后殖民说再见”其实不是广州三年展的主要倾向,而是初步建造一个对话的策略。“与后殖民说再见”这个话语的精神,其实它可以作为一种反抗和妥协,脱掉三年展作为一个简单概念呈现出专指性的倾向,这样就可以产生一种在互动中的话语理论和实践网络,这样一个展览的实践其实一直在不停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