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崇拜与巫术,具有前宗教的意义。当原始先民面对茫茫宇宙不可抗拒的自然力和严酷的社会现实,时时感到孤立无援,茫然、怵然而不知所措,逐渐产生了超人生、超社会、超自然的理解,万物有灵就是共有的心态。而史前史外的人们以为人、动植物、星辰彼此之间互相有一个奥妙、神奇的联系。它们能够利用无生命的物质作媒介而加以传递。人类在漫长的岁月里产生了三种主要的思想体系——三种对自然的解释——精灵说的(或神话时代 ),宗教的以及科学的宇宙观。原始部落中的各种禁忌、图腾崇拜以及因而衍生出来的图腾社会、宗教信仰以及藏在人类心灵深处不可解的奥秘,都深蕴在浩瀚的玉器文化之中。
我国原始宗教的发展,大体经历了三个各具特色又相互交错的阶段:最早是自然崇拜阶段,表现为对日月、山川河流、动物、植物的崇拜;其二是图腾崇拜阶段,表现为把某种自然物作为氏族、家庭或个人的标志,使之神圣化,加以崇拜;其三是祖先崇拜与鬼神崇拜阶段,表现为对某些已故祖先或氏族英雄的崇拜。在原始社会晚期,对祖先的崇拜压倒一切,因为单一的经济结构,艰苦的生存环境,使人们凝聚在严密的以氏族组织为核心的部落里,决定了对祖先崇拜的隆重以及对图腾崇拜的重视。
《诗经·商颂》一样:“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鸟为商的图腾则由来有自。商殷崇拜的鸟不止一种,鹰是其中之一。玉鸟、玉鹰在商殷玉器中并不少见,它直接继承着红山文化的统系。有的玉鹰爪下攫着人头(见故宫藏鹰攫人首玉佩),这种图腾标志着殷人的氏族和祖先,鹰爪下的人头,应是祭祀祖先的祭物。
古代玉器中那些近似人面和兽面的纹饰,在表现手法上的高度的夸张变形,一方面是古人意识形态的反映,一方面又是现实生活的升华,可以说,种种图案,太半是带了面具的人,连同某些甲骨文上的象形文字也是如此。比如前面提到的舜。
玉器诞生之初,经过饰物与工具的的长期浸润,日渐演化为东部原始人群的部落图腾徽号的载体,并因服务于巫术和原始宗教而被神秘化。
在红山文化和良渚的墓葬中都发现了型制不同的玉冠,红山文化的一个墓主人手中持有玉龟。这玉龟在红山文化专门收藏家们手中几乎司空见惯,它同轩辕部族有着什么关系?能否索解?轩辕氏为黄帝的祖先,以天鼋即大黾与大龟等水族类为主图腾徽铭;黄帝以云命官,一支称“缙云氏”;黄帝一支青阳又名玄嚣、玄枵,以鴞鸟为主图腾徽铭;黄帝裔韩流“人面豕喙,麟身渠股”,显然为豕图腾徽铭族;又谓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可见,马又为黄帝支系的族徽。
红山文化的玉龙与龙玦可能是该部落联盟的标识,可能是豕和蛇两种形象的融合。玉丫形器顶部呈双角形兽面纹,在红山文化玉器中独具一格,是猪龙图腾的变形,或是蝉的变形吧。
良渚文化大量琮、璧、璜、钺、冠、杖、柱等玉器上,几乎都有布局、结构、形式、花纹、表现手法、雕刻技巧大同小异或完全相同的微雕徽铭——豨纹、凤纹、豨凤纹、蛙纹、虎纹、龙纹等,以豨纹、凤纹、豨凤纹等为主,有人认为,良渚文化是历史上著名的封豨氏、阳鸟(凤)氏、防风氏和凿齿氏的文化遗存。在这些国族徽铭上精致地刻画着一个戴鸟形王冠的耳、目、鼻、口、臂、手、指俱全的祖先神,是迄今所发现的最为完善、精细,经夸张变化了的人形图案,也是最进化的图腾形象,即以人形神为模特的图腾。这种羽冠人纹与中美洲玛雅文化诸神像有相通之处。由头戴神冠、手执玉琮(即神柱、图腾柱)而手舞足蹈的巫师或酋长进行祭祀祖先神、自然神和战神的原始宗教活动,是良渚文化部落集团最为重要的社会活动。这种祭祀活动可以从青海上孙家出土的原始舞蹈彩陶盆上五人一组的拟兽舞得到印证。满身布满“S”形纹的图腾,手扶豨像,豨为扇耳,同心圆组成的圆眼,蒜鼻,方口,獠牙,腿、足、爪俱全并满身通饰涡纹及“S”纹。这徽铭在众多器物上如克隆般出现,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