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内讧并起,外患叠来,在上者,即无暇及此,在下者亦以画非当务之急,风遂渐衰。道光、咸丰间,画家如载熙、改琦、费丹旭等,其作品亦能卓然成家,然已今非昔比。盖其间之高人逸士多草草之作,只可自娱;其有以鬻画为生者,所作往往带市井气。同光之际,画家之聚于姑苏或上海者,尚不乏人,“惟享高名者,多率作以博润,精品更不可多见。故集清季诸画家数之,何啻千百,若欲择一继往开来者,实不可得。惟模古仿旧之风,则大炽。卒至除一二有真天分真人工者外,非堕入魔道,即为古人之奴隶而不能自拔”。
郑昶在其《中国画学全史》中对这一时期,作过较为详细的论说,略加压缩变通辑录于后:“光绪间,海禁开放,与东西诸国交通频繁,西洋美术,渐被中土;国人之喜新迁异者,多趋习之。当康熙、乾隆中,焦秉贞、郎世宁,皆擅西洋画法,为当时所重;吴渔山画,亦尝参以西法;然亦不过一二人。至是,西洋画之入中国者,其势渐盛,一般赏鉴家,则极藐视之,以为不雅,庚子之役,内府名画,多被搜攫流出海外,世界各国,亦颇识我国画之价值矣。……又废科举,设学校,学校教科,列入图画,李瑞清实首倡之;继起者则不乏其人,于是我国图画界开一新纪元。但所课者,非国画,非洋画,乃多为国画而洋化者。其尤好习洋画者,大都游学于法之巴黎,意之罗马。于是国中对于图画,渐有洋画派与国画派之分。主洋画者,莫不曰国画陈腐,洋画新鲜;国画太嫌抽象,洋画切于现实。于是素无团结之国画家,亦因外界之激刺,昌言洋画实近浅俗,只可为传真饰壁之用,不入赏鉴。各主一说,互相攻击。
其实国画有国画之优点,洋画有洋画之长处,两者即相逢,必有互相融化自成风习之一日。盖我国图画,因域外艺术之传入,而别开生面者,殊多先例,是固我国民同化外来文化之特能,而可为我国绘画之前途贺也。光、宣之际,青年画家之敏慧者,往往兼习中西画法;而国画家之橐(tuo)笔上海及北平以画自给者,亦仍受一般社会之欢迎,是殆中西画派之势将融合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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