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南溟的理论体系中,中国画只有抛弃东西方二元对立时才可能成为当代普遍主义的知识资源而成为当代艺术一部分时,才有出路。而当时争论的相对方是郎绍君,他所持的理论见解是,中国画是一个本体,有结构笔墨等语言模式,中国画的精神本体有能力和权力在当代文化中与四方中心对抗中获得一个席位。很显然,前者激进,而后者保守。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无论激进还是保守都试图为中国画寻找一条通向当代的道路。包括当时黄专所持“水墨文化论”等等立场都试图对中国画本身革新有所贡献。
但从前辈学人之间的争论可以看出一种希望,那就是民族艺术获得突破的可能性。但很难理解的一点是,以前的学术争论怎么会演化为今天的人身攻击。这不能不说是当代艺术界的坠落。鲁虹称王南溟为“马虻”,称王南溟的批评为“讼棍批评”。他这样攻击王南溟:
在我看来,王南溟一向的做法足以表明,他就是中国美术批评界的一只“马虻”,从他由学法律不成功转向美术界以来,他已创造了对众多知名批评家、艺术家的最高“吸血”记录,人数之多, 至今还无人可以超越。其方法为“讼棍批评”。步骤是先搞“罪名认定”,然后再在文章中寻找有利于他的论证,而对不利于他的论证却视而不见。或断章取义;或无限上纲;或先歪曲,后批判,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由于被这只“马虻”吸血也没大碍,加上大家都有“君子不与小人斗”的心理,所以,王南溟这些年骂来骂去,极少有人回应。我被王南溟盯上是出于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2005年,我与孙振华策划“第二届深圳美术馆”论坛时曾请他出席,他送交了一篇名为《邱志杰懂艺术吗?陈嘉映懂哲学吗?》的文章,因文章与论坛主题不符,又涉及了对多人的辱骂,所以我们就请他换文。他在感到自尊心受伤害后,就对我与孙振华接连发了多篇所谓“批评”文章。有一次《画刊》转来了他“批评”我的著作《越界:中国先锋艺术》的文章,我忍不住问王南溟仔细看了原著没有,他回答说没有看,原因是手上没有书。显然,这已不是在做学术讨论了,而是在以学术与批评的名义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我对其“讼棍文章”根本不予答理。我的想法是:与其费力气解释他是在歪曲与抹黑我,还不如请大家看我的原著与原文。(鲁虹《回答骂骂咧咧的王南溟——兼谈反对“讼棍批评”》博文)
这里谁是“讼棍”,谁是“马虻”观众很清除,鲁虹所说的与实际事实之间的落差足以显示鲁虹是在进行人身攻击。王南溟正是因为其独立的批评身份而赢得了学界的认可,而并非一只可恶的吸血鬼。问题是鲁虹怎么不谈论水墨,要是真懒得理,那也至少现在依然可以保持沉默,但事实证明,鲁虹压根就不可能高尚,因为他还是对王南溟发动了人身攻击。这里犯了一个常识性的写作错误,那就是,如果一个人怒气中烧的话,那笔者劝其最好不要写辩驳文章,因为越写越离普。说得越多,别人越能从其文字中窥得其狭隘的心胸和疯狂的心智。
这里笔者既然是谈批评,那就需要指名。还是谈谈我们的水墨吧!骂了那么多,费了那么多口水,有什么好处?都在从事艺术活动,时不时在研讨会上还会碰面。连笔者都甚感担忧,鲁虹把话说得那么绝,他如何正面面对王南溟。当然笔者此时也萌生一种猜测:鲁虹把《回答骂骂咧咧的王南溟——兼谈反对“讼棍批评”》这篇攻击性文章发在美术同盟这样的门户网站后,他肯定会后悔,因为,这篇文章对他丝毫没有带来任何申诉的机会,相反,恰好显现了自己作为一个批评家的素养。从素养上讲,鲁虹的批评素养是不够的。其实从前面鲁虹与王南溟在关键时候的争论事实来看,鲁虹与王南溟都不是那么差劲的,他们都有很多学术成果,策划了很多有意义的艺术展览和社会活动。按理来说,在一个风气正常的学界,谁的学术研究成果多谁就会按理受到学界的敬仰和尊重。客观的讲,鲁虹与王南溟都是有成就之人,于身份于学养于生理年龄都不应有此举动。鲁虹今天怎么表现得像个幼稚的孩子。
这里笔者给鲁虹与王南溟分别示以警告:
鲁虹先生!希望您多谈点水墨,争论还是要走向良性化,经后作文切忌不可攻击人身。
王南溟先生!希望您应明白“狗急跳墙”的道理,不要逼人太甚。
三、年轻批评者的方向性
年轻人到一定时间段必然会接替前辈的位置与术业,这根本上由时间的不可逆性决定。在笔者看来,要是老一辈批评家都是鲁虹一样的素养,那最好赶快将自己的术业传给下一代,而不要在严肃的场合“表演”、“演戏”。中国当代学界人士大多可能会有一种困惑,即中国的艺术界为什么出了几个罗斯金、波德莱尔、阿瑟·丹托等而只是出像黄河清、鲁虹等这样的人。前辈们怎么样争论似乎不关后辈的事,但是前辈身上所流显出的作风会给后辈们产生怎么样的毒害呢?前辈已经成名,对于成名的他们,放弃自己的尊严与知识分子的良知那是很随便的事,但是年轻批评者是否可以质疑,假如有一天你们没有话语权力了、同时做了攻击别人人身的事情,那你凭借什么在年轻一代批评家眼中赢得应有的尊重。恒量一位批评者是否有重大贡献,一方面取决于其学术研究成果,也就是出书、策划展览、参加研讨会,而另一方面则是向世人展现出自己的人格尊严和高尚素养。在笔者看来,后者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假如一个人敢放弃自己的良知与尊严像地痞流氓一样,那我们难道会赐予其最高的批评家的荣誉吗?应该提示些什么呢?前辈们,成名了的他们做什么别人都没有能力管,但似乎应该还是得注意点影响。公共传媒用于讨论公共事务,当然“学术者,天下之公器也”,学术当属公共事务,由此,个人恩怨的事情应私下里面对面解决。如果是一位批评家,还是多发些有意思的文字吧,攻击别人人身的文字最好不要通过公共传媒公示。当然,切实能感觉到的是,鲁虹的文章给人一种有人挖了他家八辈子祖坟的怒气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