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看来,正在进一步全球性地影响着人们价值体系的变化与建设的西方当代艺术,毫无疑问,它已然是一种关于价值体系建设的策略、思维方式,一种十分可靠的工具性逻辑系统。
从本质上看,艺术的主体是与精神及社会的目的紧密相联的、乃至高度一致的;而在此过程中的艺术的创造性及丰富性正是一个自由而鲜活而蓬勃的社会的自动反映。
这个事实,
正是今天中国当代艺术的背景。
但是看上去,中国的当代艺术的真实可感的近景更像是一种围堵。它被高耸冷漠的势力所拒斥,似乎滞留在野化的、粗糙的、原始的地形地物的自然风景之中。
在这个背景下拷问“画还能够怎么画?”几乎是绝望的。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怎么画?”的意义在于它需要找到当今中国的精神主体。而当今中国的精神主体是什么呢?先来看看当今中国的精神主体的组分:焦虑、不安、不满、愤怒,人们对社会完全丧失了信心,人们对假丑恶的容忍力已经探底,人们开始自动地以种种不合作的方式动摇起当前的制度及社会体系的基础;从上至下无不思变。
说起来,这多好呀!当今中国的精神主体都大尺度地悬浮在眼睛,再严重的视听障碍或者再不幸的天生愚钝都可以方便地感受到。对于艺术家而言,剩下来的只是通过专业的转换来传达这一件事了。这等便宜在西方世界已经过去了100多年。
可是在中国凡是没有那么简单。更况且当前威武的天朝却色厉实虚,胆子小到了风吹草动都惊慌失措的程度。它凡是须稳。稳啊稳啊!重于泰山。
这样,“怎么画?”即便找到了艺术的理由也还得进化出一个在中国得以存在并且对社会进步有所作用的模样。所谓的“当代的、中国的、艺术的”之风格与价值,或许因此而自然而然地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