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的作品印象--追求超越
安佳的作品可分为两个类型:一类以花、鸟为母题,着力于水墨写意和工笔重彩相融合的实验;另一类则以现代工笔细写的方式表达民俗活动中人物的特殊精神状态。
花、鸟是近年来女性画家作品中出现最为频繁的母题。夸张一点说,几乎每位成功的女性画家都表现过这一母题。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花与鸟作为一种文化筹码,在其古老的源头就一直和生殖、性、繁衍及生命意识相关联。女性画家重新激活这一符号,就是看中了其中隐喻的意义。当女性画家竭力关注、表达她们所感受的生命意识、繁衍、性和迷恋感时,还有什么比花、鸟更适宜作她们的母题呢?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女性画家们更注重对花鸟的意义进行反讽性表达:生命的尊贵意识被一系列糜烂的、甚至令人作呕的形式所替代,刺目的、艳俗的色彩,含混不清,犹如溃疡般斑斓的造型隐隐表达出女性画家们对生活经验、性和生命的感受。把安佳的作品放在这个背景上,其叛逆性会陡然凸显出来。在她的画面上,工整细腻的造型,华丽深厚的色彩,被赋予了诗意的境界,完全是对上述女性画家创作的反拨。生命意识、性和繁衍本身,在这里是高尚的、圣洁的,它绽放于幽深博大的历史的每一时刻,穿越历史而生生不息。它是现实生活经验的,但又从中超越而出,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辉。我不能说,安佳作品中的超越性是为了反拨上述女性画家的创作而存在的,我更愿意把它看作是女性主义艺术中的另一种价值方式,由于这种方式的存在,至少有可能再度唤起人们对生命超越性的渴望——这也许是安佳作品的重要意义所在。
安佳的人物画作品也鲜明地表现出和当代女性主义创作不同的特点。在当代女性主义创作中,女性形象是以两个相反的方面被定位的。一类形象竭力地以怀疑、颠覆、解构男权为主旨,强调女性意识的独立性和革命性;这类形象相反的方面则是对女性意识深度迷失的描绘——女性主动地成为男权欲望中的对象从而彻底丧失了自我。安佳的作品试图在这二者之外另起炉灶。她给画面上的女性注入了静穆、安详和谐的品质,使人物形象完全失去了当代女性的浮躁、功利和骚动不安的特点,并以此使其从现实经验中超拔而出,连民俗化的氛围也无羁绊住这一超越性愿望。在我看来,安佳塑造这类形象,有一个很直接的道德意图,即证实当代女性的价值既非完全体现为对男权的颠覆上,也不能归结在女性身体的感性价值上,她完全可以在两者之外找到自己的现实定位,而这一定位恰恰是当代社会所渴求的。
作为一个女性画家,安佳在创作实践中所表现出来的语言实验性和风格上的包容性是令人惊讶的。准确地讲,她是一个迷恋于实验的画家。抽象与具象的互融,水墨写意与工笔重彩的协调,写意与表现的结合等,都是她近些年关注的课题。数年的实验,在画面上收到了突出的成效。在花鸟类的作品中,安佳以流畅挥洒的笔触构建出画面抽象的背景,浓墨的斑斓厚重和淡墨自由地晕染,廓远了画面的空间。在此基础上,安佳以细腻的、刺绣般的手法勾勒、描绘出工整的花鸟造型。舒卷自然,若隐若现的写实形象幻梦般从抽象背景中溢出,把画面意境推向了神秘与悠远。
安佳在工笔人物画上也颇有心得。在传统工笔画的基础上,安佳从现代艺术中汲取了抽象、装饰性的语言成分,以此和传统工笔画拉开了距离。不过,最能代表安佳语言风格的,仍是水墨写意和工笔重彩相结合的花鸟画,我们甚至可以把这种风格称为“安佳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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