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原始时期的雕塑艺术,大致可以追溯至公元前四千年以上。最初的雕塑可以从原始社会的石器和陶器算起,这是中国雕塑的序幕。造型多样的陶器,为中国雕塑的多向性发展奠定了基础。
随着旧石器时代的结束,新石器时代的黄河流域以及东北地区已经出现了独立意义上的雕塑作品。当然,它经历了一个相当漫长的过渡时期。距现有的考古研究资料来看,远在一百万年以上,在中国的土地上就出现了原始人类,现在我们称之为“古猿人”。如周口店的“北京猿人”、云南的“元谋猿人”、陕西的“蓝田猿人”等等。他们居住在洞穴之中,以采集和狩猎为生。大约在二十万年前,“猿人”进化成“古人”,过渡至母系氏族社会,如山西的“丁村人”、湖北的“长阳人”等等。“新人”时期大约在距今五万年前,如内蒙的“河套人”、四川的“资阳人”等等。而母系氏族社会的繁荣期距今有七千年以上,最有代表性的上“仰韶文化”和“河姆渡文化”等等。至此以后,人类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出现贫富分化、出现了统治和被统治,继之人类进入奴隶社会。
人与猿的区别在于在劳动中创造了生产工具——石器。在以上所述的漫长过程中,人类的祖先从简单打制石器,到把石器磨光并分类使用,是从劳动实践中变化发展而来的。同时,精神文化层面的装饰品也随着思维能力和审美意识的提高而愈加美观。最早的雕塑萌芽,可以算作原始石器,有大量的精细石器具备了雕塑的性质。
新石器时代的后期,出现了陶器。它们造型丰富、纹饰多样,既是生活中的必需日常用器,也是可以欣赏的艺术品。这时的陶器还没有脱离实用的目的,但它对后期的青铜器、象形器物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中国原始雕塑的最初形态是陶制品,它与其实用价值密不可分,从工艺手段上讲,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一是以动物外形为器皿,如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陶质鹰鼎,高36厘米,以鹰身为鼎体、以二足为三个支点,器形饱满,为此类雕塑与器皿完美结合的代表作品之一。二是装饰部分的雕塑,它们有的以配件的形式出现,如盖钮、把手等;有的以表面浮雕等形式出现。题材有动物、植物、人物等等。甘肃大地湾出土的陶瓶人头像,可谓中国早期人物雕塑的开端,作者巧妙地将陶瓶的口部塑成一个人头像,制作细腻,形象生动。三是小型动物或人物捏塑,这种小雕塑都是古代工匠不假任何工具而信手捏制的,形体小巧,带有浓厚的人情味。浙江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陶塑猪可能是我国江南地区最古老的雕塑作品,距今有七千年了。尽管作品只有 6.3厘米大,可它的形象却非常生动,可见雕塑者对生活观察之细腻。
中国的历史发展由奴隶制进入封建社会,这中间经历了夏、商、周三代。夏禹是在约公元前21世纪黄河流域最大部族的统治者,从他以后,确定了王位的世袭制。商代的跨度大约在公元前16世纪——公元前11世纪,其仍然是部落性质的国家。商代后期迁都安阳,由于当时地名称为“殷”,所以史称商后期为“商”。再后来是建都西安附近的周代,史称“西周”,迁都洛阳是周代后期,史称“东周”,东周包括春秋、战国两个时代。这一期的跨度大约在公元前11世纪到公元前221年。
商、周时期的青铜器是公元前21世纪到公元前17世纪的河南二里头文化现象。与原始陶塑的性质一样,商、周时代的青铜器也并非实际意义上的雕塑,是用于祭祀、生活、乐器、兵器、工具等方面的实用器物。有历史学家将夏、商、周称为“青铜时代”。这些大量的青铜器为奴隶主所占有,也是某种统治、权威、财富的象征。
从形式上大致可以将青铜器的雕塑因素分为以下几种:①是以动物现象为主题造型的青铜器,如安阳妇好墓出土的鸮尊,站立的鸮 鸟圆目大睁,坚实有力,外表装饰有其它动物纹样的装饰;再如湖南 醴陵出土的象尊,在基本写实的基础上又有夸张变形的因素,铸造技术精细。②是青铜器表面的装饰,常见的有浮雕、圆雕、透雕等形式,如湖南宁乡出土的四羊方尊,体态巨大,四角各铸一卷角羊头,造型端庄;如河北平山中山国都遗址出土的人物座三连灯,以人物造型为灯具的主体结构,神态自然。③是相对独立的青铜造像,四川广汉三星堆出土的站立人物像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个,高172厘米,加上基座高达262厘米,面部形象简洁,整体感较强,整个外形上有比较精致的装饰。据考证,此类雕像非为明器,可能与祭祀所用的器物相关。再比如河南洛阳出土的玩鸟顽童雕像,其面部表情生动,非常写实。这些青铜器虽在性质上仍属工艺品(实用目的),但已初步具备了雕塑艺术的属性。一些夸张变形奇特的纹饰,构成了威严神秘的气氛,反映了那个历史时期的审美观点和对自然环境的理解。
从整体风格上看,商代青铜器比较端庄、沉重,气质伟岸;西周前期、中期的作品比较华丽、装饰繁缛,形象怪张,有一种神秘的色彩笼罩其上;而西周晚期则比较写实,不再咄咄逼人,装饰上也相对简洁了一些。
另外,在这个时期还有用石、玉、陶等材料制成的雕塑作品。这类雕塑的目的在于祭祀、日常生活用品、服饰等方面。其中以玉雕最为突出。据文史资料记载,当时的人们很喜欢佩带玉器,除了审美意义还兼有道德伦理上的含义。商周墓中经常会有玉雕的佩饰品,有玉鳖、玉虎、玉人等等,以简洁明快的手法表现人和动物的形象特征。如河南安阳殷墟出土的玉人坐形,高8.5厘米,周身饰饕餮兽面纹,头上钻孔,以利穿绳佩带。再如陕西宝鸡西周墓出土的玉雕鹿形,姿态可爱,尽管体形很小,但其刻画却十分传神。西周时期的国都在陕西长安一带,近年来该地有很多类似的文物被发现。
春秋晚期的墓葬已大量使用陶俑替代人殉葬。山东林淄的出土陶佣只有10厘米左右,外表加施彩绘。此外,在湖南、河南、湖北等地的楚墓中,还发现有木雕人俑,形体概括、简练,注重体快的整体效果。这一类殉葬品都为“明器”,有些在制作上比较粗糙。
春秋、战国时代的其它雕塑作品,文献上有零星记载,但实物已无处可见。但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雕塑艺术范畴是建筑中使用的配件或装饰,这一类作品最常见的是瓦当,一般都有各种纹样的浮雕,以动物、云气、几何纹为主要内容。这一时期的雕塑者群体已开始明朗起来,随着手工业的发达起来,专门对铜、玉、石、古、木进行加工的行业明显比以前分工更细,并有专门管理“百工”的人员和机构。
秦代在雕塑方面有重大发展,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大型陶兵马俑和铜车马。秦始皇吞并六国以后,建立秦王朝,统一货币、文字、度量衡等。秦代的雕塑题材更加贴近生活,从功能上看,也逐步走向独立。秦代承袭了春秋战国的朴实,作品趋于写实。秦汉时期的总体雕塑风格比较恢宏,强调力度和气势。
虽然在整个雕塑史中,秦代只占据着短短的十五年,但只一个兵马俑的出现,就足以改变中国雕塑史。它出土于1974-1976年,主要以兵俑和马俑居多。体态与真人等大,数量众多,神态各异;自是有立、有跪,有驭手、射手;由军官、士兵之分。马俑形象写实,身材矫健,可见当时雕塑者对生活观察之细致、对塑造技术支精通。这些秦始皇百万大军的缩影都是用陶土烧制而成,不论是造型、塑造、烧制等各个环节,都是一件庞大的工程。一般采用模制加手工塑型的技术,分段成型,整体焙烧。其陶泥制的细腻、烧成火焰均匀、过程当中变形较小,烧成后外表用颜料彩饰。作品注重面部形象刻画,据说万千兵马俑没有充样、雷同的,可用“栩栩如生”这个词来形容。从人物结构上看,比例合适,动态自然。秦俑的单件作品都有很强的动作个性,有的手持利剑,有的伫立凝视,有的坚定刚毅。但整体上不在乎细节变化,不是完全照搬现实,在躯方头圆上有强烈的体块对比、疏密变化、动静之别。
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遗产,秦代兵马俑的出土,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它显示出我国在两千多年以前就有了很高的雕塑艺术水平,它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前进了一大步。总的来说,秦代兵马俑对我们研究那一段历史、促进后代的雕塑艺术之进步,都是不可或缺的宝贵资料。
同秦俑同时发现的另外一个雕塑艺术史上的奇迹就是铜车马。这些铜车马比秦俑要小些,为铸铜而成,做工更为精细,即以考究。青铜雕塑艺术始自商周,像这样的铜车马,是空前罕见的。
同样,由于秦代的大兴土木,使我可以从许多现存的建筑构件遗物上了解当时的雕塑艺术。秦代的瓦当艺术可以说是小件浮雕艺术之精品,大致上可分为卷云纹和动物纹,构思巧妙、变化多端。动物纹瓦当充满了雕塑趣味,由“子母鹿纹”瓦当,表现一直带着孩子的活泼腾跃的母鹿,在只有十厘米的空间内,把生气盎然的生命浓缩起来,有浓厚的装饰趣味。
俗话说“秦砖汉瓦”,是指秦代的空心陶砖,多是以龙、凤或狩猎、农耕的图案。这种风格特点,在秦代的铜镜纹饰中也可以欣赏得到,这种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艺术品种,自秦代开始愈加精美。其浮雕装饰纹样,无一已不是飞动活跃的,这种艺术特征对后来的魏晋六朝时期有很大影响。
汉代是中国封建社会中最具魄力的一个时期,自秦朝统一中国,一直在盛衰变化中持续了四百余年。汉风气势,我们可以从现存的雕塑清楚的看到。如西汉霍去病墓,至今还存有一批杰出的石雕艺术作品,它们是为纪念西汉名将霍去病而创作制造的。“马踏匈奴”高 190厘米,作者用隐喻的手法,借战马的形象来体现霍去病的威猛和战功卓著,充分体现出纪念性雕塑的概括性。整个雕塑浑然一体,四肢之间没留空间,增强了体、量的沉重感。
霍去病墓石雕群中完整的有十二三件,其体积之大,风格之独特,在中外雕塑史上都是罕见的。公元前二世纪,是汉武帝当政的时代,郭力比较强大,工艺技术、艺术水平进一步增强。这一时期的雕塑艺术风格也正是体现了当时的雄厚气魄,石雕采用巨大整体石块,就其自然外型加以艺术处理,灵活使用圆雕、浮雕、线刻的表现手法,使之完全服从于雕塑的整体造型。比如“卧虎”,在虎形上运用了寥寥几条简单的阴刻线,就表达了它的内在精神。
这组石雕群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被挖掘、整理、保护起来,是我国雕塑艺术史上的光辉一页,它给人们带来五穷的艺术享受和创作启迪。
西汉也有大量的陶俑陪葬。陕西杨家湾就出土了数千件彩绘陶俑,有人有马,阵容整齐。但这些陶俑体积较小,大都在50-60厘米高,这可能与墓主人的身份有关。再者,这些陶俑的做工也远不如秦俑大部分比较模糊、型相类同。“汉承秦制”,相比之下,汉代比之秦代的厚葬之风有所减弱。汉代的明器雕塑在题材上更为广泛,为了使死者能在阴间依然享用生前的生活环境,开始大量出现陶制的粮仓、猪圈、锅灶、房屋以及鸡、鸭、狗、猪等充满了生活情趣的事物。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当时制陶工艺的进步,有许多陶质明器都外挂了赭色釉和绿色釉。这些明器也为研究当时的农牧业、社会结构等提供了形象佐证。
西汉的工艺装饰性雕塑也十分发达,其一为铜镜装饰。这一时期除了与前代大体相同的云雷纹、蟠龙纹以外,比较流行使用吉祥语,如“长相思、毋相忘、常富贵、乐未央”等等;乳钉纹也是这一时期的特点,在乳钉之间有人物、鸟兽等等。其二,西汉的金银嵌镶工艺也比较发达。是在铜制器物上嵌镶金、因、松石等不同材质的装饰,在填以黑漆,曰“错金银”。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作品为“错金银”博山炉,虽微熏香用的实用品,但其炉盖雕制成层次重叠的造型,这在汉代也十分盛行。
西汉的玉雕也是不可忽视的小型雕刻艺术之一。常见的有带钩、印牛、头饰、玉佩等等,以随葬品玉蝉、玉猪等。这些小型玉雕小中见大、选材精良、造型完整。
我们还可以从当时的建筑装饰构件上看到雕塑艺术的成就。史籍中所记载的建筑实物已荡然无存, “秦砖汉瓦”为我们提供了推想空间。西汉瓦当场以“延年益寿”、“长生无极”等吉祥语作为装饰内容、动物纹样多采用“四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不再满足与仅仅实用,而是趋向于把生活用品制作得更艺术化。比如当时的铜油灯是常见的一种生活用品,从现在的出土文物看,各种地位的人们所使用的灯具也有很大差异。最为著名的是出土于河北满城的“长信宫灯”,以一个神态安详的少女形象为灯体,双手托起灯罩;结构很巧妙,整体为空腔以免烛烟四处散漫。再比如有一些随身佩带的腰饰、头饰或玉佩等,都是小型雕塑精品。云南省晋宁出土的 “双人舞饰牌”,以镂雕的形式表现了两位翩翩起舞的人物,脚下踩着一条扭曲转动的长蛇,整个形象饱满而浪漫,结构紧凑。
东汉时期,豪强争斗激烈,社会因素很不安定。两个世纪中,厚葬习俗成风,所以留至后代的墓室有很多保存完好。为使墓穴坚固耐久、多使用材质较好的石料构筑其框架,并在石材外表浮雕以历史故事、植物动物,或把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场面雕刻记录下来。其中最为优秀的有山东嘉祥县武氏祠的一组浮雕,反映墓主人的身份、地位,以及车马出行、宴乐游乐等场面,还有些是神话传说、鬼怪迷信一类。所使用的雕刻技术多为阳刻,将人物形象以外的部分铲平剔下,使物象凸现于石面。再就是山东的孝堂山祠和肥城张氏墓其画像石的特点是使用阴刻,以凹线勾勒形象外缘。
河南南阳是东汉皇帝刘秀的老家,当地的富豪官员、皇亲贵戚众多。从后来发现的石雕、画像后可以看当显官贵族们的奢华生活。现在的“南阳汉画像博物馆”藏有千余件保存基本完好的墓石壁雕。南阳汉墓浮雕大致可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早期粗犷、中期熟练、晚期的风格不及前两期。趋于软弱。其手法多为阴线凿刻,题材广泛。此外,江苏徐州、陕西绥德、四川岷江沿线等地区都有较为丰富的汉代墓石雕刻。四川的彭山、乐山、重庆等地有不少崖墓,这种墓壁上的装饰被凿棵成高浮雕纵深可达20厘至40厘米。
在出土的墓俑方面,四川远比其它地方(包括洛阳),都更加丰富。在四川成都附近出土的一件说书俑,表情极为生动,刻画出说书艺人的情感瞬间和他的典型特征,并配合以夸张地肢体动作,加强了人物的神态动势。在其他地区也有优秀的东汉时期雕塑被发现,如1969年甘肃武威出土的“马踏飞燕”使全世界为之轰动。这匹奔马三足腾空,以足落在支撑点上,雕塑家巧妙地将底座设计成一只飞燕,象征“天马行空”的潇洒。整件作品为铸铜而成,虽只有34.5厘米高,但它的气势却是雷霆万钧、不可一世。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我国的雕塑艺术全面发展。佛教的盛行促使佛像艺术蓬勃发展,改变了中国雕塑史的面貌,人物雕塑更加成熟;以墓葬为目的的雕塑也从另一条道路走向繁荣。
中国在历经秦、汉四个世纪的一统局面以后,又重新回到了分足割据的状态。所谓三国就是曹氏父子建都洛阳的魏国(220-265),建都南京、由孙权统治的吴国(229-265)以及汉室后代刘备统治的蜀国,他的称帝是在(221-263)。这期间鼎立存在了四十年,战争频仍,但各自所处的地理位置都比较优越,生存的威胁也刺激了生产力的发展,所以艺术成果似未受太大影响。
佛寺的兴建在东汉时已经被正史所记载,造像活动也因此而展开。自晋代以后,造像活动大肆盛行,甚至当局不得不出面干涉,限制其不加节制的耗费人力和物力。
现在所能看到的三国时期的雕塑实物,多为墓葬明器。如安徽亳县一带的曹魏宗室墓葬,就有珍贵的砖雕艺术,其造型简洁明快,刀法熟练,显示出雕刻艺人的才华。
蜀国和吴国被魏所灭以后,魏国的司马氏夺取了政权,建立了统一而短命的西晋(265-316)。但由于西晋的统治腐朽无能,被北方各少数民族所破,这些少数民族被统治者成为“五胡”。随之天下大乱,除了“五胡”、“十六国”的民族争斗,西晋政权旋即倒台东晋王朝(317-420)趁乱建立于建康(今南京),统治者为西晋宗室司马睿。之后的局面更加复杂,先后出现了宋、齐、梁、陈,被统称为“南朝”;与此同时,北方的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继“十六国”以后分别建立,成为“北朝”,直到公元六世纪的这一段,就是南北朝时代。
社会的动荡不安使外来的佛教产生了广泛社会基础,加之统治者的带头尊奉,市佛教雕塑艺术得以巨大发展。印度佛香属“犍陀罗式”,有希腊末期艺术和波斯艺术的影子,其特点是造型比较纤美,衣纹皱褶紧贴身体。传入我国以后,即被中国雕塑家所融汇贯通,形成独特的中国佛像风格,使这种泊来艺术逐步具备了民族化特征。
佛像艺术的第一种为石窟形式,以北方地区为主,由丝绸之路传入内地。甘肃的敦煌石窟、炳灵寺石窟、新疆拜城克孜尔石窟等等,都有明确的年号题记;一路开凿的还有甘肃天水麦积山石窟、张掖马蹄寺石窟、宁夏固原须弥山石窟、山西大同云岗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河北邯郸南北响堂山石窟、江苏南京栖霞山石窟等等。
甘肃敦煌所处的地理位置较为僻远,未受战乱的更大影响,所以其千佛洞的建造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干扰。但当地土质疏松,不宜于雕刻造像,只能以泥塑代之。这也是中国佛像艺术的特点之一。敦煌莫高窟的建设规模巨大,从十六国到北朝这一时期的塑像来看,匠师们已把人物形象渐渐中国化,并在造型审美尺度上趋向于当时的流行形式,与同一时期绘画作品中 “秀骨清像”之特点基本保持一致。它的后期作品开始出现唐代的风格迹象,受内地影响的因素也越来越多,比如服装、饰物等方面;再是色彩上,重彩浓抹,表现技法日渐成熟。
麦积山石窟的得名是由于它的外形似麦垛,位于甘肃天水。同样,由于石质的问题,麦积山也不宜于雕刻佛像,属北齐时期的作品较多。相对而言,麦积山石窟雕塑更加生动和世俗化,在众多雕像当中,有面目秀美的佛像、有低声耳语的供养人、由活泼生动的比丘还有虔诚苦修的老僧以及狰狞怒目的金刚力士。这些泥塑的制造工艺十分精湛,选材讲究,虽未经焙烧但历经千余年仍未损坏。
云岗石窟群位于山西大同,石窟延绵有一公里,大小石窟(龛)约千余个,规模庞大。云岗石窟的开凿年代主要是北魏时期,充分利用了当地石材的特点;体魄巨大、形象庄严,具有摄人魂魄的体量感和空间感。主佛高达13.7米,立于石窟中主要位置,为云岗石窟群的第一作品;第二期造像的尺寸明显比第一期要小,但更加注重形象刻画,人物动态也更加活泼;第三期已近尾声,时间拖至六世纪初。当时的大规模开凿工作已经停止。这一时期的人物形象及衣饰装扮已完全中国化,“褒衣博带”式的中原服装形式已经普及。
河南洛阳城南的龙门石窟,力经东魏、北齐、隋、唐多个朝代之开凿,作品庞杂,遗留作品也较多。可惜的是,解放前被外国列强盗去了许多造像以及头、手臂等局部,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宾阳中洞是龙门石窟中比较重要的一处,是北朝时期有史实可查的,其形制结构与云冈昙曜五窟相似,窟内饰有莲花、飞天、云气等图案,气氛神秘、纹饰华丽,但无琐碎之感;莲花洞内的石雕莲花特别突出,窟内主佛像为站立姿势,手臂的雕刻尤为动人,,似有柔软弹性之感;古阳洞是龙门石窟中较大的一个,历史年代也较早,最有代表性的是在洞内壁面上雕满了小佛龛,几乎每龛都有造像题记,中国著名的书法碑帖“龙门二十品”中,古阳洞中的就有十九品。
南北响堂山石窟依据后人追记碑文可证为北齐时开凿,位于河北省磁县。北响堂山除北齐外,后来的隋、唐、宋、明各代叶逗留有作品。此处石窟被后人毁坏或改造的地方较多,比较明显带有北齐原有风格的,是大量图案浮雕。
魏晋南北朝时期第二大类雕塑作品当属陵墓雕塑。曹魏时期,尤于墓葬推崇简易,所以在这一时期的陵墓未有雕像被发现。
南北朝时期,墓前雕像有所恢复,一般都在墓前设置一对或多对石兽。这种悖常为“神兽”的想象中动物形象,被成为“麒麟”,有的似狮虎,却右翼,被称为“避邪”。这种石雕一般都比较庞大,姿态宏伟,整体感较强,又较为浓厚的汉代遗风。现存遗迹多为南北朝时作品,江苏南京周边比较多见。其中最为杰出的是江苏句容石狮村梁南康简王萧绩墓前的石雕群,造型简洁,体积感强,最能代表当时的艺术风格。
两晋南北朝时期佛教盛行各处大兴土木,广建佛寺,佛像和与之相关的造像被大量制造。单尊可移动的佛像,都带有“背光”,一为装饰、二为其坚固。陕西博物馆收藏有多件北魏时期作品,背光的反面,也已浮雕的省时刻出佛经故事。山东博物馆、北京博物馆以及山西、河北等地也都有保存比较完好的单件佛像。此外,为了供养方便,易于携带,当时还生产了大量小型鎏金铜像,制作精美,雕刻细腻,不亚于大型雕塑的气魄。
建筑、工艺、雕塑等造型艺术家,在中国古代一般都与匠人等同,被史籍记载者很少。象戴逵、戴颙父子,被以雕塑艺术家记载下来的为数极少。戴氏父子活跃于四世纪至五世纪,名震一时。他们也都长于绘画,与僧佑、蒋少游等雕塑名家一起,对造型艺术之发展,做出重大贡献。